第三章 陪你蹦机子
叶硕的消息一个接一个，她的手机在口袋中不停震动。她不想让冯芽一担心，便岔开了话题，问：“一一，你的新歌呢，我还等着录舞呢。”
冯芽一本来因为运动而红润的脸颊，此时显得更红了。
要真的是这个原因，她马上去把叶硕打一顿！
虽然冯芽一在学校里腼腆话少，但在面对各种音乐类游戏时，她会展现出自己的另一面。玩跳舞机时，她的舞步踩得奇准，动作有力好看。跳情侣穿越步时，她和孙淼配合默契，两人相视一笑，双手比向对方时，那画面甜得要命。
“不需要，有人陪。”
“不是。唯独这首歌，我掉了一个键，没有全p通过。”冯芽一说。
这时，孙淼的手机又开始长震。她拿出来一看，是叶硕的电话。
周末时候，孙淼约冯芽一去电玩城。
三个男生抱臂站在跳舞机旁。叶硕看清女生，忍不住啊了一声。叶硕压低了嗓子对赵汝阳说：“居然是冯芽一，我去，想不到啊。”
一曲结束，叶硕直接跳上跳舞机，他转到孙淼面前：“挂我电话？”
冯芽一转过身，准备走下跳舞机，她看到了台下的赵汝阳。
虽然只是高一下学期，可文理分班给学生的压力不小。大多数学生已经开始有高考的压力，可总有些人浑然不觉。
赵汝阳没发表意见，他只是冲着冯芽一，又吹了一声口哨。
方子博掏出耳机，冯芽一插上接口。她塞上耳机，点进游戏。
坐在车上，孙淼的手机震动了两下，她拿出来一看，是叶硕的消息。
“回！”
赵汝阳启唇，压出了叫好的口哨声。冯芽一听在耳里，有点晃神。她一脚踩空，直接从跳舞机上栽了下去。
“我靠，一姐这么6，玩不玩初音啊？”
“注意安全！”
“你以为都跟你手脚不协调？”坐在孙淼身边的叶硕插嘴道。
两人去到电玩城，跳舞机前已经有人了。冯芽一去买了水，孙淼还在排队，等着两人离开。
电玩城外，一堵玻璃墙之隔。方子博正在调侃叶硕：“你的孙淼呢，今天不陪你看电影了？”
冯芽一接过psv，看到曲目，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是有点难，我也……”
孙淼看了看身边的冯芽一，坚定地回复：“不去。”
方子博“嗷”的一声，蹲下去了。
“好啦，以你为重，你什么时候写好新歌发给我，我来编舞。”
若不是孙淼无意间发现冯芽一就是eeyy，可能谁也没想到，这个普普通通的16岁女孩，竟然有如此才华。
叶硕没说话，只是照着他的腰，给他一拳。
听到叶硕的声音，走在两人身后正在喝苏打水的赵汝阳也被吸引了注意。他顺着叶硕的手指看去，心里有几分熟稔的感觉。
“没有没有。”冯芽一连连摆手。
好在那两人只是玩到电影开场，不一会儿就离开了。
叶硕一把打掉方子博的手指：“她说……啊！”
“钱够吗，不够妈妈再给你两百块。”
“我写了一半，最近有点乱。”冯芽一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。
还是方子博先找回了神智，他对冯芽一说：“一姐，你这反应，够可以啊。”
“r哦，我不相信。”方子博立刻摇头。
她脱下了松垮的校服，换上了合称的裙子和靴子。玩跳舞机时，冯芽一的身姿帅气又可爱，让人完全移不开眼。
“好啦好啦！”
“一姐也打不过去？”方子博问。
母亲唯一念叨的是要她少玩点电脑，要是近视了戴框架眼镜不好看。
孙淼伸手，在冯芽一的脸颊上轻轻弹了一下，冯芽一挠了下脸蛋，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。
孙淼是早早就定好了出国的计划，等高考完，她就去英国读书。而冯芽一家中无人关心此事。父亲常年驻外工作；母亲是个乐天派，每天做完家务就出门打牌，并没有怎么在意冯芽一的学业。
赵汝阳喝完最后一口苏打水，把瓶子扔到一边的垃圾桶，他走到前面，推开玻璃门，说：“进去看看。”
冯芽一拿着包冲到楼下，孙淼笑嘻嘻地冲上来保住了她。两个女生挽着手出了小区，直奔市中心商业区。
“怕什么啊，没时间了，就这首了！”
男生说：“出来看电影？”
方子博偷偷拽了叶硕两下，他小声说：“你别掺和冯芽一和孙淼了，你看两个小姐姐同框多美好啊。”
“好！”
“耳机给我，我帮你打。”冯芽一又说。
几人坐在一边的长凳休息，冯芽一捧着矿泉水喝了小半瓶。旁边的方子博问：“一姐，看不出来你玩跳舞机那么利索呢？”
可冯芽一丝毫不乱，她的双手在按键上跳跃，纤细的手指移动速度很快。而且赵汝阳注意，女生的脚底还在打拍子，鞋底一下一下踩着白色的地砖，手上不停按键，看起来真的是挺专业的。
“怎么了，赵汝阳他们欺负你吗？”孙淼连忙问。
到目前为止，eeyy被不少人熟悉，她的代表作《碳酸钟情》，还能在不少地方听到。
“男的女的，你在哪儿，我过来。”
孙淼闲得无聊，扯着嗓门在楼下喊：“一一，快点下楼！”
赵汝阳和方子博站在那里，半天没能言语。看起来柔柔弱弱，谁知她反射神经超强，完全不给人英雄救美的机会。
孙淼跳上机器，在投币口成把的塞着硬币。塞完后，她开始选歌。换来换去，孙淼突然喊了起来：“一一，有碳酸诶！”
冯芽一从客厅窗户探出脑袋，她还在编着辫子，一手捉着辫子，一手冲孙淼挥手。
她将自己的舞蹈视频上传到网站，居然在试跳区走红了。
孙淼叹了口大气，伸手按住眉角。冯芽一听到动静，转过脸来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赵汝阳也没想到，他的仓鼠同桌，居然有如此闪耀的一面。
她又流露出认真的神情，不过这次眉头皱了起来，看起来确实难度系数不低。
“一一可厉害了，除了跳舞机，所有音乐类游戏，她都不在话下。你可以看看那几个……”说话时，孙淼点了点几台音乐类游戏机，“上面都有一一的大名。”
“谁谁谁”的大名，在宅舞群体中还有一定的知名度。
冯芽一压低声音，凑到孙淼身边，说：“不要吧，跳自己的曲子，感觉怪怪的。”
eeyy的歌曲有着古怪的张力，很容易洗脑循环。歌词看起来有些黑暗，却能给人力量。那种一直挣扎向上的感觉很有生命力，受到粉丝的追捧。
那时孙淼正迷舞蹈，特别喜欢一个叫“鼻血姬”的舞见。于是她开始跟着视频学习那些舞蹈，后来自己录制舞蹈，学着剪辑视频什么的。
孙淼趴在她的肩膀上，对方子博和赵汝阳说：“我们一一有点空间认知障碍，从前就会莫名其妙的摔倒，练出来的。”
冯芽一编好辫子，换上短靴，背着包包就往门口跑。在厨房里洗菜的母亲关了水龙头：“一一，晚上回家吃饭吗？”
冯芽一则是低调高产的p主“eeyy”，她使用vocaloid软件制作歌曲，并配上视频向网站投稿。因风格怪诞歌词意味深长自成一派，很快脱颖而出。
方子博掏出了背包里的psv，他点开游戏递给冯芽一，说：“一姐，这首歌打不过去。”
“陪你蹦机子？”叶硕迅速回复。
冯芽一终于换下平日的校服，穿上了连衣裙。天气不算很暖和，她又搭了一件深蓝色有红白大菱格的毛衣开衫。
孙淼被突如其来的叶硕吓了个半死，站在一边的冯芽一在偷笑。其实她隐隐知道好友和叶硕之间的“小秘密”，只是当事人不说，她也不说罢了。
渐渐的，竟然还有人群围绕在她们在身边，看她们玩跳舞机。
挂断电话后，孙淼低着脑袋，心里甜丝丝的。她给叶硕回复了消息：“和女孩子一起啦，你好烦！”
话还没说完，叶硕便指着跳舞机上的人：“孙淼！旁边那个是？”
男生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，右手小臂出有红色印刷字体，隐隐只见一个“80%”。衣服下是同色系运动长裤，左边裤腿上有几条白色粗横条。鞋子是aj13熊猫。
孙冯两人是在初中课外补习班上认识的。那时两人都喜欢动漫，也喜欢玩跳舞机，慢慢变得无话不谈。
像杏仁和牛奶混合起来的香气，明明刚刚出过汗，却有一种莫名的洁净感。他恍然想起洗过澡的小婴儿，大概就是这种香香软软的感觉。
这……赵汝阳默默把轮空的手缩了回来，假装无事发生。
赵汝阳连忙伸手想要截住冯芽一。谁知冯芽一一个猛虎落地式下落，双手牢牢掌在地面，接着又利索地站了起来。她拍了拍手掌，身上一点没伤到。
说完，孙淼选了“碳酸钟情”。
“快点，我等你！”孙淼喊道。
冯芽一也有点尴尬。她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脸，正准备解释，背后突然一重。
坐在冯芽一身边的赵汝阳看了眼屏幕，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按键形状如雪花一般纷纷下落，看起来眼花缭乱。
屏幕反光，赵汝阳看不太清，他往冯芽一身边靠了靠。这时，赵汝阳嗅到冯芽一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他将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，又靠近了些。
“够了，我先出门了。”